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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冰?你的婢女说你不见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热包裹让沈知鹤身上的寒意散了些,她那截白生生藕节似的腕被孟靖怀往下一压,眸自蕴藉光华:
“无事,不过是寻了处无人的廊下避雨,想是莺儿太心急,没瞧见我。”
她掀起眼皮望他,将孟靖怀风尘仆仆的容色尽敛于眸内,续言:“你怎么来了?”
夕日欲颓,浓重的乌色燎烤了天际最后一片未来得及逃窜的雾云,天色已被晦暗吞噬。
孟靖怀神思成谶,握着沈知鹤的手不动声色紧了紧,意味颇浓:“怕你下山不便,天色晚了,先回马车吧。”
沈知鹤眸色清明几分,颔首。
天又滚来个迫急的雷,震得在场的人心都被惊悸裹挟,孟靖怀大掌一挥,紧紧扣住沈知鹤的肩,直到进了马车车厢,沈知鹤身上都不曾沾到一丝雨。
沈知鹤肩头一动,离了孟靖怀的怀中:
“到底何事?”
原本充盈的怀里刹那被空气侵蚀,孟靖怀的指尖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手成拳状,抵着唇咳了声。
马车小心翼翼地在雨中辘辘行驶,瓢泼大雨落在马车顶上本该嘈杂,可车厢内竟安静得诡异。
见孟靖怀久久不语,沈知鹤侧目,纤指扣着披风的绸面,半泓金星秋水已染上几分正色:“怎么了?”
孟靖怀缓缓吐了口浊气,对上沈知鹤的眼,缄默良久,开腔:
“想必,你已知晓云溪城原城守反了一事吧?”
沈知鹤颔首,她指尖一抖,心尖无由来地颤了下。
孟靖怀将她细微动作尽收入目,心绪翻涌,双眸盛住了怜,他征战杀敌还不手软,但在此情此景,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垂眸,又覆住了沈知鹤的手,终是话间起声声脆响:
“我手下有探来报,有南岳贼子随兵混入云奚城,阿鹤,你的生母不知怎地竟也在云奚,遇见了贼人,贼人本意在金银,可后见色起意……”
“她反抗不成,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