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爷爷说着,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我:“说得倒挺像,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打着怎样的小算盘,你跟爷爷说实话,你跟那女孩儿是不是有些特别的关系啊?”
“哪能啊,看您说的。”我说着,一脸无奈看看那个白衣女人,又略微有些诧异地接过话来:“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你说。”那女人说着,用手挡着嘴巴,又摆出一副很矫情的架势来。
“你们为什么对那个女孩儿特别有兴趣,她偷了你们的东西吗?”
“不。”白衣女人说着,媚笑一声摇摇头:“我们要带她回去,是因为,主人需要她。”
“需要她。”蓦地生出一点疑惑,我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那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不懂就不懂,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告诉你。”那黑脸的女人说着,手里的锁链轻轻地摇了摇,“知趣的快点把她交出来,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别这么说嘛。”说话间,白衣女人往前站了一步,她看看我,又看看站在身后的我爷爷,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轻叹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纠结的回忆似的:“前辈于我等有恩,我还不想与您撕破脸来,事到如今,还请您行个方便,我二人专司刑罚,其余的事情,与我等无关。假若您愿意将她交出来,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二人。”
“那个女孩儿,是胡小曼的肉身么?”沉吟半晌,爷爷缓缓地抬起头来:“胡小曼如此着急,看样子,她的时间不多了。”
“您不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该说出来么?”白衣女人说着,眼神一点点地变得阴鸷起来,“三花门的事情,前辈应该很清楚,您应该知道,这世间,适合修炼九转三磐法的人跟能修炼法相的童子一样少,样貌出众者,更是凤毛麟角。更何况,三花门的规矩里,只有保留童贞的女子才能入教,现如今这个世道,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并不容易。那个女孩儿很特别,样貌长得出众,为人也聪明。主人养了她十几年,给了她极大的关照和特权,这一切,可不是单单因为主人喜欢她。三花门人,可以为教主做出任何事,从她踏入三花门的一刹那开始,她,就应该有此觉悟了。”
那白衣女人说着,神情落寞地看着我爷爷,“前辈,祁家的事情,我还知道些,如果我没猜错,您十二岁的时候,自断根骨,自此之后便与道法无缘,转而修炼内外功夫,十七岁的时候,您从军入伍,大练兵里一战成名,被首长看重做了警卫。我知你武艺出众,单论拳脚功夫,我二人联手也未必胜得过你。可您不要忘了,在我们的面前,您,终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不仅如此。”那黑脸女人说着,冷冷地笑了一声:“自古以来,与三花门为敌的人,就没有什么好下场,宫宝成的能耐不在你之下,可那又如何?我们想杀他,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简单轻巧。老头儿,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不要负隅顽抗,要不然,你们爷孙俩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你在威胁我。”爷爷说着,眯着眼睛冷笑一声:“三花门与鬼符门的恩怨,几百年前已经种下了,我非道门中人,却也对此有些了解。近年来,胡小曼的动作越来越大,甚至不惜显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出来惹是生非,此事足以说明,现在的她,已经等不及了。小娥,小月,你而人原本是穷苦人家的女娃,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同一户人家,虽然天资禀赋完全不同,却也是实打实的亲姐妹。我知你二人,原本天性温柔善良,可自从入了三花门,你看你二人已经变成了何种样子。听我一句,趁着时机未到,你二人立即离去,自此之后改头换面或许还有一条出路,要不然,胡小曼一倒,你二人也免不了玉石俱焚的下场。”
“若真有那么容易,也就好了。”白衣女子说着,苦笑一声看看我,又将目光投过去,“看样子,您是铁了心要与我等为敌,既然如此,可不要怪晚辈不讲情面了。”
“慢。”轻轻地一声呼唤,从林子里头响起来,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得真真的。神经紧绷的我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看过去,却看见,轻飘飘地一队人影从林子里头飘了出来。
一个类似二人抬的躺椅上,姿颜绝美的女人穿着花团锦簇的袍子,袍子开得很大,香肩半裸,那黑白二人见了,连忙跪拜于地。而,此时的我,也吓得连忙向后退了退。
“三花门主。”拉了爷爷一下,我低下头小声道。
“这个妖精也来了,看样子,这事儿有点麻烦了。”爷爷说着,抿着嘴冷笑一声,看他背着手往前走了一步,冷艳看着对面的女人。
那女人的脸上,同样露出了轻蔑之色,她蜷起袍子底下露出的大白腿,以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看着他:“好久不见了,小猴子。”
“是啊,好久不见。”爷爷说着,勾勾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没听我爹的话,一棍敲死你。”
“是啊。要是,当初你能狠下心,或许,现在的情形大不一样。”那女人说着,微微一侧头:“后面那个小鬼,我有话要问你。”
“我跟你不熟。”我说着,冷笑一声往后退去,却不知,周遭的林子里,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