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卜连连叹气,看来今天又进不了城了,云子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以后再也不要与他出门办事!
云子熏和姬武打得水深火热,云子熏完好无损,而姬武却已鼻青脸肿。
一名急着要进城的蓝衣清秀男子打马而来,见此情景忍不住开口相劝:“这位公子和大人,你们不要打了,再打下去天都黑了,在下急着进城,能否给在下一个薄面,各退一步!”
云子熏看去,见是一个二十又七上下的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脸无害,斯斯文文的,娘们儿一般,他对男子无好感,冷傲回道:“不能!”
随便一个人跑来就要他仙医给面子,真以为自己是谁?
姬武当然也不想打了,他打不过云子熏,但心里那口气出不去,故而也道:“你不要多管闲事,今日城门不开了,你们都明日再进城!”
“小爷今天非得进城不可!”云子熏大声说罢,驾着马朝城门口而去,再拦他,他就将这城门给拆了!
“快关城门!”姬武一边举刀追去一边朝已经爬起来的一众士兵喊道:“去禀报陛下,有人闯城!”
“是!”一人匆匆而去,其余的人立即去关城门。
云子熏着急朝不远处的马车招手:“快跟上,小爷带你们闯进去!”
蓝衣男子见城门要关了,也驾着马要闯进去,经过云子熏身边时,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云子熏的马突然发起狂来,将云子熏甩了下去,云子熏跌了个屁股开花,他正欲爬起来冲上去教训蓝衣男子,却发现全身都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震惊中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他抬眸看去,姬武一口黄牙笑得相当猥琐。
姬武一把将云子熏提了起来,朝守兵命道:“将他也拦下,擅自闯城者格杀勿论!”
蓝衣男子见实在进不了,只好停了下来,一脸的良善:“好吧,在下不闯了,大人不要杀我!”
云子熏怒盯着那蓝衣男子,这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姬武见蓝衣少年亦不像西鹤国的人,命道:“将他也抓起来!”
蓝衣男子愣了愣,也不作任何反抗,自动下马来让人抓住。
云子熏暗骂,有马不会驾着跑,傻逼!
姬武很满意蓝衣男子的态度,瞪了云子熏一眼,又转头看向那辆马车:“还有那辆马车上的人,与这小子是一伙的,全部抓起来!”
“你敢!”云子熏虽轮为阶下囚,仍旧满身的狂妄之气,大声威胁。
姬武将刀靠近也的脖子三分,细嫩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口子,他得意道:“本将就算立即宰了你也是敢的,更何况是抓了你的同伙?”说罢再次命道:“抓起来!”
诸葛睿这才下得马车来,对姬武道:“孤乃南临国太上皇,我们进城找你们陛下和鹤皇子有急事,并非歹人。”
“就你?还南临国太上皇,那本将岂不是南临国太太上皇?”姬武打量了诸葛睿几眼,明明就是一个糟老头,怎么可能是南临国的太上皇,南临国太上皇早就回了南临国,想骗他姬武,门儿都没有!
诸葛睿脸色一沉:“这位大人,请不要出言不逊!”
本来还觉得云子熏和这人打架是云子熏不对,现在才明白这人该打!
“本将就出言不逊了你能怎么样?你们一定是奸细,想见我们陛下和皇子,去大牢里见吧!”姬武恶狠狠道。
诸葛睿紧了紧拳头,这人太可恶,他一定要教训他!
“姬将军,闯城之人在哪?”这时,张阙驾马而来,身后跟着一批巡逻的士兵,他正要来城门巡视,没想到听到人禀报有人闯城,赶紧带人过来了。
姬武正要答话,云子熏大叫:“张阙!”
“张神医!”诸葛睿也喊道。
张阙惊喜万分:“仙医,南太上皇,怎么是你们?”
“神医爷爷!”从马车伸出头来的二宝看到张阙,立即跳下马车跑了过去。
张阙更是欣喜,下得马迎上去:“大宝小宝!”
姬武傻了眼,神医张阙可是女皇陛下身边的红人,这些人认识张阙,那就等于认识陛下,而且那糟老头真的是南太上皇……完了,他小命休矣!
神武殿。
西门若雪一一扫向殿中众人,视线最后落在姬武身上,猛地拍桌怒道:“朕原以为姬将军只是在打战方面不行,原来眼睛也有问题,第一次你将朕的孙儿拒之城外,那是非常时期,朕可以不怪罪你,然,朕已经下了旨,全城寻找两个孩子,可你仍旧将他们拦下,朕不免怀疑姬将军效忠的是西鹤国吗?”
“陛下,臣有罪,臣该死!”姬武爬在地上,惶恐不安。
他哪知道那狂妄的小子是仙医?哪知道那糟老头真的是南临国的太上皇?要是知道马车里有鹤皇子的儿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他们呀!
柳云鹤搂着大宝小宝,好一顿哄劝才安抚好两个孩子,他亦看向姬武:“将军要是在战事上如此较真,才是西鹤国之福!”
因为姬武,两个孩子在城中流落多日,定是受了许多的苦,等会向晴来了指不定要怎么心疼,这些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重惩,将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情!
“臣有罪,臣该死!”姬武又哀声道。
既然已经错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不如好好认错,寻求宽大处理。
云子熏捂着被割伤的脖子,得意极了,让你这老小子牛,这下栽了吧?
蓝衣男子看了云子熏一眼,眸光闪了闪,走向前答道:“陛下,姬将军虽然有错,但也是因为云公子恶意挑衅,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你是何人?”西门若雪问。
柳云鹤也看向他,除了古卜和云子熏,向晴并没有提起过还有别的人。
蓝衣男子回道:“陛下,在下与陛下同出一门,复姓西门,名无双,乃十王爷之庶子!”
“你是十王爷之子?”西门若雪隐约想起来,先皇第十子西门齐,乃一嫔位所出,年长她两岁,他的正妃并无子嗣,只有一位妾室生了一子,满月之时她还带着贺礼去看过,约摸是五年后,西鹤国被灭,而西门皇室被屠杀歹尽,难道当年除了她以外,还有这位十皇兄的幼子还活着?
西门无双抱拳点头:“回陛下,正是。”他道:“当年西鹤国灾难来临之前,母亲正好带着小侄回了母家探亲,有幸躲过一劫,那时候年纪尚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将儿时之事淡忘了,母亲为了保护小侄性命,也从未对小侄及外人提起过,直到前段时间母亲病逝,将小侄的身份告之,小侄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西鹤国皇室中人,得知西鹤国有难,特意赶来想尽绵薄之力,却还是来晚了,好在现在西鹤国已经平安无事,小侄也就放心了!”
“原来如此!”西门若雪听后颇为感叹:“这也许是上天怜我西鹤国,一时之间将还了三名皇室血脉回来!”
“小侄有幸,有生之年还能回到本家,一定是先皇和父王冥冥之中庇佑!”西门无双一脸感恩道。
西门若雪点点头,对西门无双这个斯文儒雅,言行得当的侄儿很是喜欢。
“原来是堂兄,云鹤有礼!”西门云鹤将大宝小宝放下来,向前一礼。
西门无双友善回礼:“无双身份卑微,担不得鹤皇子这声兄长!”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堂兄乃西门皇室中人,岂言卑微?”柳云鹤道。
西门无双感动不已:“多谢陛下和鹤皇子厚爱!”
姬武诧异张大嘴,这人也不是个路人甲,竟然是皇室后裔,今天他的马蜂窝可捅多了,不过他刚刚帮他说话了,这个马蜂窝估计是不蛰人的马蜂窝。
云子熏嘴角抽得极长,这娘娘腔竟然是西鹤国的皇室?哪怕他是皇室又如何?他在他背后下黑手一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向前道:“喂,你别睁眼说瞎话行吗?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挑衅了?明明是他不让我们进城!”
“云公子,在下也是实话实话,当时有无数百姓看到,想要人证并不难。”西门无双转向云子熏说罢,看向古卜和诸葛睿:“无双觉得,南太上皇和这位老先生都可以作证!”
古卜不作声,哪怕他不喜欢云子熏也不会傻到去帮外人,暂时他与云子熏算是一伙的,而且确实是姬武拦了他们,才让他们在城中流落数日。
诸葛睿自然也不会作证,这姓姬的可是冒犯过他,他不教训他就罢了,怎么会为他说情?因此也没有作声。
云子熏鄙夷:“不自量力!”
“彼此彼此!”西门无双淡淡回道。
云子熏怒火噌地就上来了,向前就要动手,他今天要打得这小子变猪头,否则难消他心头之狠。
西门若雪出声阻止:“好了,无双,仙医,此事朕自有定夺,无需你们二人插手!”说罢看向姬武:“姬将军,从今以后你就留在鹤都任职,领兵一事暂时交给旁人去做!”
一个将军不领兵打战还算什么将军?西门若雪这是变相地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在朝中当个废人,这个惩罚比杀了姬武还重!
姬武心中虽有些不服,但嘴上并没有多说什么,磕头谢恩后退了下去!
云子熏瞪了西门无双一眼,撇开头。
西门无双懒懒回了一眼,一样撇开头。
“橙公主驾到。”这时,殿外传来通传声。
很快,向晴便跑了进来,在殿中寻视一圈寻到了儿子,惊喜喊道:“大宝小宝!”
“娘亲!”大宝小宝见到娘亲亦欢喜地跑了过去。
向晴将孩子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想死娘亲了,乖儿子!”
“娘亲,我们也想您!”大宝小宝委屈地撒娇。
母子三人旁若无人地亲了亲对方,倾诉着思念。
柳云鹤走过去搂她们入怀:“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嗯!”母子三人高兴点头。
“公主!”古卜走向前打招呼。
向晴朝他点头,而后问:“先生何以这会儿才到?”
“问他!”古卜朝一处侧头。
向晴看去,见云子熏一脸怯怕地望着她,不敢过来,她冷哼一声:“云子熏,你是不是得向我解释点什么?”
“向晴,怪就怪那个姓姬的,要不是他,我早就完成任务了!”云子熏缓缓走过去,将责任推到了姬武身上。
向晴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明白一定是云子熏因为贪玩耽误了时间,喝斥道:“我不管什么鸡啊鸭的,我只知道我都在北狼东鹰西鹤三处打了个转了,你仍旧没能将大宝小宝送到云鹤手上,这么一点子事情你都办不好,云子熏,你说你还能有什么用?”
云子熏被骂得耸拉着脑袋,半句嘴也不敢回。
古卜和大宝小宝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
西门无双见云子熏这怂样,心情大好,走向前和向晴打招呼:“这位便是北狼国的橙公主,四大名医之一的魅医吧?无双有理了!”
“你是?”向晴骂完云子熏,心里也舒服了些,看着面前的男子,有些莫名。
柳云鹤道:“是我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