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得知韩馥有意让出冀州的事情,大惊失色。
他慌忙拜见韩馥,苦口婆心的劝说韩馥道:“冀州虽然狭小,能披甲上阵的有百万人,粮食够支撑十年,袁绍以一个外来人和正处穷困的军队,有什么威胁呢?
他们现在还需要仰我鼻息,这就好比婴儿在大人的股掌上面,不给他喂奶,立刻可以将其饿死,袁绍就是那么的脆弱,明公拥有这样的优势,又为什么要把冀州送给他呢?”
韩馥此时心智已乱,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过去是袁氏的属吏,而且才能比不上袁绍,估量自己的德行而谦让,这是古人所看重的,你又为什么觉得不好呢?”
沮授很痛心的劝说道:“一旦让出职位和兵权,主客身份互换,明公就是袁绍手掌里的婴儿了,袁绍绝对不会让明公掌握军队,绝对不会让明公拥有臣属,明公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袁绍想要对明公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明公要是到那个时候才后悔,就晚了!”
韩馥摇了摇头。
“袁绍接受了我的谦让,就必然要保护我,给我尊荣,否则就是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的人是不会得到众人的服从的,天下人都会群起讨伐袁绍,袁绍将无法立足,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天下纷乱,谁都无暇顾及旁人,都只能顾及到自己,连皇帝都朝不保夕,何况失去兵权和地位的明公呢?明公这样的做法,我私下里为明公感到忧虑啊!”
面对沮授苦口婆心的劝说,韩馥始终不为所动。
“袁绍家门四世三公,最重名望和德行,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的心智已乱,已经无法带领诸君了,还请诸君不要再劝阻我了。”
沮授见劝说无效,大为懊恼,长叹而去。
韩馥不是明主,无法在这世道上生存啊!
在这以前,韩馥的从事赵浮、程涣率领一万能开硬弓的士卒驻守孟津,知道这个情况,带领军队飞速赶回,请求抵御袁绍和宗员。
韩馥又没有听从。
“我正要将职位让给袁绍,你们这样做,是在陷我于不义的境地!我要是为此失去了大义,你们能承担得起这样的罪责吗?”
对于想要保护自己的部下,韩馥居然出言呵斥,部下们终于绝望,对韩馥彻底的绝望了。
他们所认定的明公居然昏庸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们纷纷死心,坐观事情的进展,不再努力阻止。
而韩馥麾下被他招揽来做自己的助手的颍川士人们早就和袁绍串通起来。
他们借由荀谌作联络,大肆称赞韩馥这样的行为有上古帝王禅让的风范,是最好的美德,让韩馥感觉自己做的这件事请无比正确。
接着韩馥让出官位,搬出官邸到中常侍赵忠的旧宅居住,派其子给袁绍送去印绶从而让位,还上表给朝廷,表奏袁绍代替自己成为新任的冀州牧。
袁绍当时已经从河内前线率军回到了冀州,得知此事,欣喜若狂,立刻向韩馥的儿子保证自己会保护好他和韩馥。
“我家人的性命,以后全赖将军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父子,你们且安心,在我的保护下,没有任何人敢于伤害你们。”
袁绍信誓旦旦的许下了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