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话语，用在百里荼的身上，却似乎也一点都不违和。

“堂堂九千岁的女儿，竟然会没有这么一点本事，她难道不以为耻吗？”百里荼冷声。

“柳副将，难道在你的眼中，你这个侄女竟然是这般的一无所长？”百里荼冷笑，“枂枂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可不少。你还当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柳安康，想清楚一个人能多少年深得帝王的宠爱，而圣宠不衰是因为什么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钦天监的命文，仅仅只是因为她柳枂枂是祥瑞之气之人？”百里荼扯动了一下嘴角的说道：“那是因为，她知道为君之道跟为臣之道。”

那是因为，她知道为君之道跟为臣之道。

因为，她深动君主之道，又明白为臣应做之事。所以，她比任何的公主都得宠。

身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为臣之道，还要能揣摩皇上的心思。这样，才能在这官道上走的远，走的长久。

枂枂从小就养在皇上身边，她的一言一行能给她带来无上荣耀，却也能给她带来致命杀戮。

可是，这些年，枂枂虽然看着似乎任性的得罪着皇上，老是惹的皇上生气的禁足她。可是，除了这些，皇上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生过她的气。

反而，一次次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她的过错而放过。

这事，所有人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柳副将，想为枂枂来说话，你的份量还不够重。”百里荼淡声，“本座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这辈子别出现在本座的面前。”

“如果我留下，你能不能护丞相府一世长安？”柳安康动了动嘴角，浅声的问道。

“本座不是长安王，许不了任何人一世长安。”

“如果，终究最后的结果是我离开。你可曾后悔，后悔救了当年那个被丢入护城河的我。你可曾后悔，后悔去那塞外的地方，救了被迷失的我，还受了重伤。你可曾后悔，去战场之上，翻找那被尸体掩盖的我。”

“本座，做事从来都不后悔。”百里荼冷声。

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就不曾后悔为他做任何的事情。

柳安康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有些勉强的一笑，声音有些沙哑的带着一丝复杂的说不出来的情绪开口。

“余生，请指教。”

百里荼听到了柳安康的话，微微的怔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没有相信柳安康会跟自己说这句话一般。

随后，百里荼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伸手一把把被自己矮一丝丝的柳安康用力的搂着，在柳安康的耳边低喃。

“余生，请指教。”

柳安康扯动了一下嘴角，不管我如何的拒绝跟抗议，不管我如何的不喜跟反感，不管我如何的不能接受跟无奈。

终究，我的生命是你救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回来的。是你，不顾危险的，把我从死亡的边缘一次次的给拖了回来。

我愿陪你身边余生，还尽今生所欠之债，愿我们下辈子再也不用相见，相遇，相识，相救。

爹，娘，儿子不孝。

柳安康浅声，“余生，但我愿能护你一世长安。”

百里荼慢慢的松开了柳安康，目光之中有一丝的不悦的看着眼前的柳安康，随后淡声。

“本座的一世长安就不用你护了，你也护不了。倒是你的长安，本座倒是许的。”

柳安康苦涩的一笑，“那我的一世长安，就麻烦九千岁了。”

百里荼微微不悦的蹙眉，却没有再发货，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柳安康。

柳枂枂并不知道自己的义父跟自己的小叔叔之间的发展，百里荼也自从那一日之后，并没有再去找柳安康，也没有跟柳安康多说什么。

柳安康平日里还是忙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倒是自从那一次的见面交谈之后，他也就没有再去见百里荼了。

倒是偷偷出了京城去见长安王的金雪荨惹了皇上的气，气的皇上差一点就要把柳府给封了。

要不是派出去的人知道着金雪荨跟长安王两个人，都在皇陵的话，他早就要派人去把着离京的金雪荨给抓回来，好好的审判一下了。

如果不是知道着金雪荨跟长安王是在马背上，是在无数的弑杀之中建立起生死之交的情谊的话，他真的怀疑着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生气终究是生气，可是帝王却只是气了会之后，终究没有再生气下去，而是耐着性子的在京城，等着他想要的答案。

远在皇陵的金雪荨却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清闲的陪着长安王在皇陵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