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轲说：“他确实是受害者，祸不单行，贺氏珠宝即将面临清盘，森业为什么能独善其身，还不是因为前面有替罪羔羊，殷瀚东是个老狐狸，何志垒也不笨，可惜他无论财还是权都拧不过殷瀚东，只能任由森业摆布，可能破产了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会死。”

程烨有考虑过贺氏珠宝的影响，他没想到事情会去到这种地步。

顾易轲知道程烨会有自己的考虑，法律上程烨才是行家。

“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把握。”

程烨思索着点头，心里挺感激顾易轲的提点。

他离开顾氏后要加入国内知名律师行，快签约时对方临时反悔，他多方了解找不到原因，后来才知道是顾况永的意思。

同行对他避之则吉，他没有声张，更没有跟小远提过，怕她会担心，也怕他们兄妹的感情会更糟糕，最终影响的还是他和小远的婚姻。

程烨没有找顾况永对质，他见招拆招，最后退而求其次，加入目前名气不算大的江元律师事务所。

江元是个硬气的律师，不太懂转弯，乐意帮穷人打官司，还常常义务接案子，在同行中是个异类。

这样的异类让江元律师事务所很不景气，好几次被打压得要关门大吉，但总是能挺过来，算是命硬。

程烨不介意事务所名气如何，这些都可以提高，只要有这么一个小平台，他就有把握让这个平台成为焦点。

他以为事务所接纳他真的是因为江元性格的硬气，以至于他敢应对顾况永的施压，过后才知道是易轲在背后帮忙。

顾易轲知道父亲的动作，他不好明面上和父亲对抗，背地里帮了不少忙。

顾易轲本就少话，他做过的这些没跟别人提起一个字，程烨是知道的。

顾况远坐在程烨身边，程烨跟顾易轲道了一句谢。

顾况远不知道程烨为什么突然说谢谢，顾易轲说：“要被我发现你辜负了她，我不会罢休。”

他本来什么都不想管，要不是为了顾况远，他才懒得做那么多。

程烨握紧妻子的手，他怎么会辜负她？

两天后安珺奚在公司，巩晓钰突然叫她进办公室。

她面前摆着电脑，里面是岳笑阳的采访。

巩晓钰说：“他早就回来了。”

他在国内消失了那么久，终于回来了。

他的样子没变，就是人有点清瘦，说话没有以前那样爱开玩笑。

她隔着屏幕都知道他变了。

巩晓钰很怀疑，这真的是曾经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吗？

安珺奚静等学姐往下说，想知道学姐的反应。

巩晓钰说：“你怎么不觉得意外。”

安珺奚随口道：“我昨天听易轲提过他回来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跟你提。”

巩晓钰呆坐了很久，“可能那天我看到的人就是他。”

“学姐，如果他找你，你会怎么样？”

“会给他两巴掌。”

安珺奚沉默了，这个回答在她意料之中。

岳笑阳是活该被打的，分手没有一句话，相隔大半年回来，也没有一声招呼。

一般的朋友也不会这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