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际,来拜年的人很多,形形色色,李玄懒得应付,几乎没理会,神念感应到思思的位置,便是瞬间转移,闪现进屋。
“爸爸!”
小姑娘刚从一堆礼物中抬起头来,便是见到李玄出现在房间里,顿时就甜甜叫了一声,又有些撒娇的撅起嘴巴。
“爸爸你去哪儿了?”
“你都没叫我起床呢,我醒来好怕怕……”
听到这话,李玄也是摇头笑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看到黄小邪手中拿着的刀片,李玄眼神微微一动,便听黄小邪开口道:“刚才思思在外面,有人给她红包,有人送礼物。我们拆开一份礼物,发现了这枚刀片。”
说话时,黄小邪的语气有些凝重。
这枚刀片没有什么杀伤力,却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挑衅和威慑,这大过年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李玄眉头也是不由微微一皱。
刀片?
默然片刻后,也是摆摆手,“好了,不想它了。”
所谓树大招风,正是如此,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总有人会生出各种各样的念头。
这次李玄是没注意。
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一天后。
将家里各项事情都安排完毕,为父母留下了护身的手段,一家三口离开了琼海。
又是新的一年,到来了。
这一年,如果算虚岁的话,思思七岁。
……
……
“男人极大的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
“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达到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一条狭窄的乡间小道上,刚下过一场雨,路面被山上冲下来的泥土淤积一半,显得很是泥泞。
一家三口行走在这条小路上,身上都有些雨水,但精神却蓬勃换发,有种生意盎然之意。
正是李玄顾小爱和思思。
从琼海出发,度过琼州海峡,他们沿着山川和水脉一路向前,没有飞,只是靠着双脚,一步一步的走,如今已然走了将近两个月还多,总计行程将近一千公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一路上,累了就找地方休息,看书,野炊,或是深入到乡村,体验风土人情,在一个地方呆够了,就继续跋山涉水的走路。
更类似于古代学子的游学。
上面那句关于男人和女人的论述,源自于波伏娃的《第二性》一书,李玄和思思讲了。
小姑娘有点似懂非懂,但这一路走来,渐渐心中也是有所领悟。
爸爸问了她一个问题——思思长大以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着急回答,给了一年的时间,慢慢想。
少年立志。
虽然思思不是少年,但在李玄心目中,依然需要立志。
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
华夏自古有这样的说法,“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抑或者,“富不过三代”,对于后代的培养,是一个极其系统的工程,长年累月的实践,父母做出表率,子女择善而从之,才能形成一种被称之为“家风”的东西。
李玄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