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毛巾取水,再将牙刷末端悬在螺帽上,挤一些冷水滴下去,这么做是为了让螺孔保持热胀状态,冷却螺栓使其缩小,虽然缩小的幅度肉眼无法分辨,但只要有一丁点效果,都是好的。
水接触滚烫的螺帽,发出了嗞嗞的轻响,孙安回过头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嗞嗞声小了之后,立即垫着毛巾,捏住螺丝,咬紧牙齿用力一拧,终于拧松了一点点,但随后又被卡紧。
监狱里最不缺时间,安迪?杜佛兰挖洞挖了近二十年才从肖申克监狱逃出去,这不到一毫米的松动,对孙安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蹲在那里,不停的左右旋转着螺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螺栓的旋转进程以微米的距离增加,最终,“叽”的一声响,螺栓突破了第二层障碍,彻底滑动起来。
但是那令人牙酸的响声已经传了出去。
孙安立即翻身上床,听着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在囚室外面停留了一会,又离开,这才下来。
“余香绕梁。”他给白月发了条短信,关闭手机,藏进了拉开的盥洗台壁板,重新把螺栓上回去,这才美滋滋的躺回了床上。
先前的那一吻让白月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没有像唐贤那样扇耳光,而是推开孙安站起来,气嘟嘟的牵着黑泽樱走了出去。
静静也没能幸免于难,她是吻过孙安的,虽然当时只是为了得到病羊写给她的信,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没那么抵触了,不过她还是给了孙安一拳,算是替白月报了仇。
…………
白月放下手机,脸又烫了起来。
她到现在还没睡着,一是认床,二是被孙安弄得心烦意燥。
孙安变了,他自己可能没有留意到,但凭借女性特有的洞察力,白月察觉到了孙安的变化,他又恢复了“本性”,在邮轮上,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本性。
当时他差点掐死了她。
原来这段时间孙安一直在收敛,大概是为了躲避维列斯的通缉,为了低调,才收敛了自己的个性,现在牌盒已经公开出来,他又和各个大型组织沟通过,还想出了那个吓人的游戏,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隐藏、收敛的了,便恢复了本性。
孙安一直说他是“坏人”,这段时间白月并没有感觉到他坏在哪里,陈亦珊、陆佳、唐贤和何若银也是一样,今天这一吻也算不上坏,但白月能够感觉到,她们很快就会知道孙安到底坏在哪里了。
“不是坏事,孙安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