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去到与凯文约好的餐厅,他比她先到了一会儿,正百无聊地玩手机。
本来宋韵还有点尴尬,但是看到凯文一脸坦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那点尴尬也就消失殆尽了。
想来他在这方面经验丰富,那她也就不必要有心理压力。
毕竟不是年轻小伙子,宿醉之后的凯文,脸上有些浮肿,完全不见平日里的时尚精英模样,他看到宋韵,放下手机,笑着皱了皱眉,有点无奈地摊摊手:“今天中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才睡醒,昨天到了喜来登,就断片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没送你回家,真不好意思。”
宋韵听他这么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今早走的时候,明明看到他在浴室洗澡,怎么他就变成了中午才起来?
不过她觉得也没必要细问,他什么都不记得还省得尴尬呢。
宋韵笑了笑,随口道:“很早就走了。”
凯文道:“你昨晚也喝了不少,一个人回去没事吧?”
宋韵心想,就算喝再多,可睡了一觉,也不会有什么事。
她摇摇头:“没事。”
凯文揉了揉眉心:“年纪大了,以后不能喝这么多,真是有损形象。”
宋韵笑道:“没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凯文点点头:“好吧,其实记不记得没关系,但是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忘记。”
宋韵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凯文笑着摇头:“就是那些我们还没喝醉时就说的话,让你考虑考虑我。毕竟经过了昨晚,我们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种单纯的工作关系。”
宋韵怔了一怔,继而开玩笑道:“就是可以叫你王建国而不是凯文吗?”
凯文正了正色:“宋韵,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宋韵想了想,好整以暇开口:“凯文,作为完全可以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男女,昨晚的事情,我认为大家都不用放在心上。”
凯文露出一头雾水的模样:“你的意思是当我没说过那些话?”
宋韵摇摇头:“不是你说了什么的问题。而是成年男女睡了一觉,不是什么大事。”
“等等!”凯文伸手打断她:“什么叫睡了一觉?你的意思是,昨晚咱俩睡在一起?”
宋韵不以为意道:“如果你断片到连这个都不记得,那更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凯文蹙眉:“宋韵,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昨晚去了酒店后发生了什么,我确实记不太清,但是有没有跟人睡在一起,还是大概知道的。”
宋韵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脑子一道灵光一闪,整个人忽然如置冰窟。
所以,早上那个男人不是凯文,昨晚跟她胡天海地的也不是凯文?
她再看得开,也没办法接受自己随便跟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睡了一觉。
她抬头看了眼凯文,努力让自己平静,问:“你中午才醒过来的?之前一直在睡?”
凯文点头:“我一喝多就会昏天黑地睡很久。”他见她脸色不对,“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韵摇摇头:“我有点不舒服,你一个人吃吧,我先回去了。”
凯文担忧道:“你怎么了?我送你回去。”
宋韵摆手,拿起包起身,仓皇离开。
凯文不放心,在后面追上,握住她的手臂:“宋韵,你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间,宋韵身体忽然一轻,被前面一个人拉进了怀里,凯文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本来低着头的宋韵,抬头一看,见到盛予正一张铁青的脸。
“盛总,你怎么在这里?”凯文见到来人,诧异问道。
盛予正冷着脸开口:“我找宋韵有点事,带她先告辞了。”
宋韵几乎是被盛予正拖着出餐厅门的。她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怒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盛予正将她塞进副驾驶座,又给她系好安全带,自己迅速绕到驾驶座坐好。
宋韵见他脸色奇差,停止了挣扎,皱眉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盛予正启动车子:“昨晚跟凯文去开房?”
宋韵愣了下,今天上午见到他,她已经知道他昨晚在喜来登看到了她和凯文,本来这种事情被他撞上,是有些尴尬,但是被他这么直接一问,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却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她冷嗤了一声:“是又怎么样?我跟男人开个房,难不成犯法了?”
盛予正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变得这么随便?”
宋韵轻笑:“我随便这件事,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吗?毕竟当初我们也是始于一夜,情。”
盛予正沉默了片刻,斜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不会现在还以为昨晚跟你睡得是凯文?”
宋韵脸色白了一下,本来刚刚意识倒自己跟个陌生人睡了一晚,就让她有点崩溃,听她这么一说,愈加悲愤。
但不知怎么的,忽然灵光突至一般,像是茅塞顿开,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昨晚是你?”
盛予正不置可否,只踩了踩油门,将车子开得更快。
“你停下来!”当宋韵得知这个还不确定的事实,心里重重松了口气,却忍不住恼羞成怒地大叫。
盛予正不为所动。
车子很快开到他之前住的那个小区。当车子停好后,他下车打开副驾驶旁的车门,拉着宋韵下车。
宋韵不知他要干什么,下了车后,就试图愤怒地推开他离开。但到底抵不过盛予正的力气,纠缠了片刻,盛予正失去了耐心,干脆一把将她扛起来,直接朝电梯走去。
挣扎中,宋韵的高跟鞋掉落在地。
此时天色还不是很晚,有归家的人经过,看到两人这副摸样,都心照不宣地捂嘴窃笑。
宋韵只觉得丢脸透顶,也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被盛予正抱进电梯。
进了电梯,便只有两人。
宋韵拍了拍他:“你放我下来!”
“放了你又要跑!”说完,盛予正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鞋掉了。”
宋韵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像是条待宰的鱼一样,被他扛进了那间两人共同生活过的房子。
进了屋,开了灯,盛予正才将她放下地。
宋韵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看着这间既陌生又熟悉的房子,一时间五味杂陈。这屋子还和她搬走时一模一样,可明明两年都不到,她却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全身力气卸尽,有气无力看着目光灼灼的男人开口:“盛予正,你到底要干什么?”
盛予正问:“昨天要不是我,你也会和凯文,或者别的男人上床对不对?”
宋韵点头:“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你。”
盛予正气急,却又被噎得不知说什么,只咬牙切齿道:“你怎么真不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