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熙很好奇，其实不止是何舒，连席天承身边的十四，十七等人，也似乎对她心怀不满，之前的她，究竟是多糟糕，多遭人恨啊！

“你知道为什么席少是身边的那些人，都是用数字称呼么？”何舒一边为她上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因为这是他们兄弟的序号？”沈乔熙瞎猜。

“最初跟着席少闯天下的时候，我们有二十个人，从老大到二十，”何舒淡然地说着，“但是现在，只剩下小六，我，十二，十四和十七这五个人了！”

“你也是其中的？”沈乔熙很好奇，“但为什么你不是数字呢？”

“因为，我背叛了席少！”何舒停下手中的动作，唇角带着阴狠的笑意，然而眼底，却明明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为……为什么？”

“因为你！”眸子突然转向沈乔熙，里面，带着强烈的恨意！

“……”沈乔熙猛然后退，惊愕地看着他。

“那天，我们集体遭到敌人的围攻，如果我们兄弟二十个人，再加上席少，必然可以突出重围，但是，你打电话喊救命，哭着喊着要席少回来，他以为你遇到了危险，所以就带着我，小六，十二，十四和十七回来保护你！”

何舒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狠戾，“结果，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敌人，你只不过是看到了一只蟑螂！”

“哈！？”沈乔熙彻底被雷焦了。

“我们再回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十五个兄弟，无一生还！”何舒愤怒地看着沈乔熙，眼底带着不可饶恕的恨意，“当时，我们真的很想杀了你，但是为了保你，席少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让我们一人捅他一刀！”

“……”沈乔熙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场面，她无法想象，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席天承心里，该是怎样的难过。

“我没有这么做！”何舒嘲讽地笑了，“我选择了离开他，我说过，如果他想再让我帮忙，除非拿一只手来换！”

沈乔熙瞪大眼睛，可是……可是现在……

“两年来，我们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联系，但是为了治好你的脸，他让十七找我，同意用自己的一只手，来换取你的容貌！”

载满恨意的眼睛，让沈乔熙无力地靠在床头，席天承什么都没有说，面对什么事情，他都是一脸的从容，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为她做了什么多？

现在她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他不让何舒来为她医治，为什么要问她，是不是容貌很重要，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是下定决定要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她的开心了吗？

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为什么他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她明明对他那么恶劣，但是他还是要为她做这么多？

她不是背叛了他吗？他不是要恨她，甚至要掐死她么？为什么还要对她好，不求回报的好？这些事情，如果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永远都不领情，也没有关系吗？

席天承，你这个笨蛋！

眼泪，就这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一直觉得，哭，是一件很软弱的事情，可是此刻，眼泪却在不停的往下掉！

“现在，你知道他每天在忙什么吗？”何舒继续说着，“医院的周边，有大量的杀手，都是想要要他命的人，当初他不走，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合适离开医院，现在不走，是因为担心你会受到惊吓，甚至害怕你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