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轻轻一笑:“好,我站住,你们快去问,先说一句我耐心不好,别让我等太久。”说完话反手一刀,大黑刀劈进土中,平整地面翻出一条二十多米长的壕沟。
反手一刀竟有这么大的威力?兵士们傻眼了,有一人赶忙跑回军营。其余兵士检查马匹伤势。
军马没受伤,影虎只是轻声一吼,散出虎威吓它们一吓,稍待片刻便会缓过来。所以兵士们很快扶起军马,也不敢骑,分出三人牵他们离开,余下兵士继续包围张怕。
张怕眼中没有他们,负手看天。张天放不忿骂他:“你就装吧。”
这里距离军营有挺长一段距离,两刻钟后,军营里才有人出来,一营骑兵凶悍疾速扑过来,踩的大地直颤,好似挟着雷霆之威,随时可以驰到眼前给予致命一击。
张怕轻点下头表示赞许,这支队伍比前几日见过的那营骑兵强多了,整营人凶悍无畏不说,动作整齐,配合默契,跑动中队型不乱,这才是战阵中的杀器,百战精兵。
一营骑兵整六百人,直跑到身前二十米远处才停下。前面马匹停步,后面骑兵扯出两翼,在前面那些人的包围之外,又加上一层包围。
所有人都穿着重甲,眼神冰冷,一手挽缰绳,一手执长刀,随时准备冲上来杀人。
六百精骑停住,后面得得得又传来清脆马蹄声。随着蹄声越来越近,张怕正对面的精骑同时纵马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通道,通道中慢慢踱来十五匹马,马上端坐十五个人。前面三人顶盔贯甲,威风凛凛,是三位将军,中间一人在盔甲外还披件猩红披风。后面十人则是精卫。
三名将军行到阵前,为首者先打量八只影虎,仔细看了会儿,眼中微有惊意,面上却是没有表情,再把目光转到张怕张天放身上看,沉声问道:“你们要过关?凭你们俩人就想去杀吴兵?当大越朝的万千精锐是纸扎的?”
张怕不说话,低头看着硬铁刀及刀下的长长壕沟。意识是只要你不傻,就别问傻话。
很长很深的壕沟,想看不到也不可能,连骑兵包围都是停在壕沟外面,将军当然一早看到。见张怕表情,心道:这还要提醒?当我是瞎子不成?冷声说道:“吴兵凶残,本将感动于义士的赤诚报国之心,但是边关戒严,容不得人随意走动,更不要说带着一辆马车,还是请回吧。”
张怕抬头看将军一样,冷声问道:“你说的算么?”
一句话让将军有点脸红,无边连营,兵士超过百万之众,他一个后营将佐说话当然不算。正想发火,那面张怕又说了:“我没耐心了。”手腕一抖,巨大硬铁刀从土中翻起,将佐这才看清楚,门板一样大的黑铁大刀?得多大力气才能耍动?刚起个念头,张怕身侧影虎同时嘶吼一声,声音不大,但是足以吓瘫所有战马。
再精锐再厉害的马也不还就是马?哪里顶得过八只超阶妖兽的威力,咴咴咴响成一片,腾腾腾连着倒步,扑通通摔成一片。
张怕冷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不让路,我就闯营。”眼神冰冷前望,拖着硬铁刀,带着马车往前走。
他是修真者,是顶阶高手,若不是不愿意枉添杀戮,就一路打过去又能如何?顶阶高手什么时候把人当人看过?难得出现他这么个例外,耐着性子和普通兵士多说几句话,偏生这些人倒不识好,跟他摆架子,墨迹个没完,耗尽他的耐心。
将佐听他把越军元帅叫做老大,心里很闷,想着拦下他。那面张怕又多说句话:“不让我闯吴营,我就闯越营,滚”
将佐登时心头一亮,操这个心干嘛,这是个疯子,是要去闯吴营的,咱在这拦来拦去干嘛?手一挥,放行。同时派人跑去正大营中军帐通知元帅。
百多万士兵,营盘结成一排排一片片,前军后军左军右军的,各种称号一大堆,但中军帐只有一处,防御最严密,甲士最雄壮,旗帜最多的地方就是中军帐。很巧的,大帐隔着五十里地正对关口,张怕如果直走,必然会闯中军大帐。
将佐想到这一点,琢磨着,这个疯子不能见什么拆什么吧?寨墙、营帐可是不会动的。
张怕哪管他在想什么,只是往前走。距离关口还有一百五十里地,如果一直慢慢走,不知道要走几天,他没了耐心,拖着马车快跑。不管前方有什么,不躲不闪直撞过去。
于是很多拦路骑兵成了空中飞人,被张怕撞飞老高,幸亏他没有杀心,只是撞开他们,跌落时也不很重,没有人受伤。倒是把将佐看愣了,这个疯子真的是不拐弯啊,见什么撞什么,不行,赶紧通知大帅。又命人快速跑去中军大帐。
张天放跟在身边,呵呵笑道:“有意思,好玩。”
张怕道:“那就再好玩一点儿。”心里话,已经给了你们面子,是你们没把握住,那就怪不得我了。脚下使力,奔跑速度又快几倍,世上跑的最快的奔马也没有他快,只见一团黑影闪过,张怕和马车就出现在远处。
刚才是看呆将佐,现在是吓傻偏佐,赶忙命人吹号角示警。只听悠远空中忽然响起号角声,随风远传,远处营帐接到警报,同吹响号角,于是无边连营中,号角声接连响起,一声声远传下去,举军震动。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