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脆声应是,恭送寒天大士离开。又有人来接张怕,张怕哈哈一笑翻身落下,收起飞咫后问道:“住哪儿?”
他倒是自来熟,一群女弟子也不说话,如冰人一样指引他去两百米外一处院落住下,女术士脆声道:“前辈暂时住在此处,有事情尽管吩咐。”声音虽脆,却是冰冷的脆,张怕暗道: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道声谢,走进院子。
入目是一片冰雪世界,院子中的摆设应有尽有,用寒冰做成各种桌椅板凳,还点缀些美丽图案,或冰树冰花冰兽,总之将院子挤的很满。张怕瞅着冰块做成的凳子只是为难,你说我修为这么高,把凳子坐化了怎么办?
见众女子走远,他推门进房,屋里比外面强上许多,起码是木头桌子木头床,张怕一高跃上去,恩,挺舒服,开始睡大觉。
傍晚时分,有女弟子叫他,说寒天大士设筵款待他。张怕认为这里有鬼,一路这么折磨她,还请我吃饭?保准宴无好宴。可是再不好的宴,人家请了你就得去。张怕痛快赴宴。
寒天大士的屋子比张怕住的要大个四倍左右,但也只是大,里面啥玩意没有,跟苦行僧一样只有一个蒲团。屋内寒冷无比,张怕一脚踏入还以为进到冰窖之中。
今天的冰窖比往日多了两张案几,上面摆了几样瓜果一壶酒,张怕坐下后甚是发愁,这是请客吃饭?就吃这玩意?哪位神仙就着苹果喝酒?
想提点意见,可是一左一右有两名女弟子服侍他,寒天大士身边也有俩人,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太不给冰女人面子,便忍下不语。
张怕仔细打量这个坚强女人,知道内伤根本没好,只是以丹药勉强控制伤势,她此时请酒倒不是想使什么坏心,是要在弟子面前撑面子,总不能带个客人回来哗的不问不闻,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寒天大士从不带人回来,这次不但带人了,而且是个男人,还是个高手男人,如果一直不闻不问,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图,索性坦然摆酒宴客,特意选了几名低阶弟子两旁伺候,她们修为低,查不出自己身上有没有伤,也就能很好隐瞒过去。
张怕暗暗叹息,活的累不累啊?身为第一人还要考虑面子问题。才在案几后坐下,就启口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士能否让弟子们暂且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讲。”
寒天大士盯着张怕眼睛看,搞不明白这混蛋又想干嘛,轻声道:“下去。”四名女弟子同声答是,鱼贯而出。
等四人离开,张怕随手划个结界隔住内外,这才放松下来胡说八道:“你累不累啊。”抓起酒壶喝一口,点头道:“不错不错,这酒不错,凡酒中当属上品。”
寒天大士眉头紧皱:“你让我摈退左右,就为说胡话?”
张怕看都不看她,摸出一瓶灵气丹丢过去:“气你一路,算是补偿,比你自己炼的好多了。”寒天大士也有丹药,可是冰天雪地除去雪莲等几味草药,哪还有别的灵草,何况纵有雪莲等物也是极难发现,所以她炼制出的灵丹药力很是一般,对自己这一身重伤起不到太大作用。而张怕的灵气丹,有的甚至以万年灵草炼制,珍贵程度和药力都是顶尖的,两种丹药服下后的效果当然不同。
寒天大士冷着脸说道:“干嘛?我不要”
张怕拎着酒壶起身说道:“爱要不要,我走了,好好养伤吧。”撤掉结界推门而出,四个女弟子正守在外面,见房门打开,二人恭敬问张怕:“前辈有何吩咐?”另二人快步进房,去看看寒天大士有事没有。
张怕道:“没吩咐,就是你们大人要揍我,我得赶紧跑。”说完话虚步一抬,人飞到高天之上,如流云般滑向远方。
屋内寒天大士握着一瓶灵气丹,低低骂声混蛋,正巧两名弟子进门,听她这么说话吓一跳,寒天大士摆手道:“撤了,不要来打扰我。”两名弟子应声抬出案几,关紧房门,留下这个坚强冰冷的美丽女人独自疗伤。
张怕离开冰山,慢慢南飞,琢磨着既然来到蛮地,总要寻一下那五个鬼修门派,便神识放开,东一下西一下的乱走。老话说有缘人总能相见,他又看到成济和尚了。
干净的光脚和尚像风一样在北地刮来刮去,看到张怕有些意外,停下问话:“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