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尘就知道她是一颗难拔的钉子,不过就算她再难拔,自己也要拔掉。
曹氏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人听得糊里糊涂,但又像是隐约透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似的。
朱锦堂在意地问道:“什么栽赃陷害?”
他并不是因为相信她的话才问的,只是想知道这股空『穴』来风的原因是什么。
曹氏见朱锦堂问话,便知他在意了,忙道:“大爷您还有所不知吧。大『奶』『奶』今天把柳氏和王氏撵出朱家,就是因为昨晚春茗姑娘在她们的房间里搜到了什么脏东西,结果就说她们两人私下媾和……这样的理由,大爷您信吗?”
朱锦堂听罢,果然蹙起了眉头。
私下媾和……这样的事情,若是搁在旁人身上还行,但放在柳氏和王氏的身上,实在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身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可能理解的。
吴妈再次为沈月尘说话道:“姨娘别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光明正大的摆在那里,柳氏和王氏怎么会点头承认?她们不是被撵走的,她们是自己没脸面在朱家待下去的。”
曹氏对吴妈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缠着朱锦堂继续道:“大爷,您还不清楚柳妹妹和王妹妹的『性』格吗?她们二人最是温顺了,平时安分守己,胆小怕事,但凡是大一点的雷声,都恨不能把她们给吓到了。大『奶』『奶』突然把这么一盆脏水扣到她们的头上,她们俩如何能把不怕?如何能不走?大爷,这事情必定还有隐情,一定是大『奶』『奶』威胁『逼』迫她们,她们才会走的……她们走了,婢妾就是大『奶』『奶』唯一的眼中钉了,婢妾不知道大『奶』『奶』究竟还憋着什么样的主意要来对付婢妾?如果,她要拿滢姐儿来威胁婢妾的话,那么婢妾肯定也是不得不从啊!所以……大爷您要救救婢妾,就当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婢妾吧。”
沈月尘在旁,一直一言未发,不是『乱』了方寸,只是想看看曹氏到底准备了什么招数。
待听到这里,她不禁摇头一笑,随即抬起双手,轻轻地鼓起掌来:“真是有趣。我从不知道曹姨娘你居然还有这样颠倒黑白的本事。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曹氏闻言后脊背一凉,但脸上仍是一脸悲『色』。
且不管大爷行不行,她这么胡『乱』地说上一气,把事情彻底搅浑,便是让谁也清净不了,谁也好过不了。
朱锦堂的眉心蹙得更紧了,只听沈月尘语气淡淡道:“大爷,方才曹姨娘的话,您可都听得真切,这就是妾身一直担心的,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究竟藏着多少包藏祸心的小人!”
朱锦堂闻言,原本心中刚刚泛起的涟漪,瞬间恢复平静。
他再次迈开脚步,待见曹氏还抱着自己的腿不肯撒手,顿时沉下一张脸,喝道:“放手!”
曹氏被他喝得一惊,手劲也随之一松,只得顺从。
朱锦堂迈着大步来到沈月尘面前,望着她道:“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沈月尘静静道:“大爷放心,妾身会给大爷一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交代的。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孩子们还在屋里玩耍,咱们不如去次间说话如何?”
朱锦堂主动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而不是问直接曹氏。
这样的的举动,让沈月尘明白他对她的信任。
朱锦堂也不想看事情不清不楚地了结,便赞同道:“也好。”
沈月尘随即挽住他的手臂,然后抬眼看向曹氏,道:“曹姨娘也一起过来吧,方才听你说得那么热闹,我还没听够呢。”
曹氏的身子微微一颤,见沈月尘面不改『色』,不慌不『乱』的模样,心中稍有泄气。
她原以为,她这么胡『乱』地说上一通之后,沈月尘一定会有所反应的,最起码也该动怒发火才是啊。
可她万万也没想到,沈月尘还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曹氏咬紧牙关,心想,她就那么自信?真的什么都不怕?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池水搅得再混一些,看看她还能不能摆出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朱锦堂虽然有点心烦,但对沈月尘依然十分上心,不仅亲自扶着她坐下,还伸手抚了抚她的肚子,似是安慰一般。
与此同时,已经有机灵的丫鬟跑去后院找春茗报信儿。
毕竟,柳氏和王氏的事情都是她最先经手的,所以,等会儿万一大爷真的追究起来,她是一定要在场的。
春茗正在准备酒菜,等着和丈夫朱六斤一起小酌几杯。谁知,丫鬟过来传话,气得她一个劲咬牙:“曹氏这个贱人!贱人!真心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还敢反咬小姐一口!我今儿非过去撕了她的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