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
大河里面的帝鳄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然而当第一只原角龙腾空而起,开始下落的时候,机灵的帝鳄们迅速让开了位置,让它落入水中。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无数只的恐龙们一个个排着漫长的队伍,朝着河水中跳跃。
每一只在跳跃的时候,都会发出一声叫声。
千千万万的齐声嘶叫的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一只原角龙在空中和另一只同伴碰了一下,结果两只一起落入水中的时候都失去了平衡,一只迅速的站了起来,继续前行;而另一只,仅仅是晚了片刻,一只帝鳄抓住机会,把它拖入了更深的水中。
一只年幼的原角龙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另一个同伴,或许是它的父母,用力的扛着它,让它重新的站立了起来;最倒霉的,是那些没选好落水点的,有的直接摔断了腿,只能发出痛苦的叫声,等待着葬身鳄鱼腹中。
一只原角龙第三次被水冲倒了,它拼命的站了起来,甚至挣脱了一只年幼的帝鳄的追杀;而另一只倒下了,却因为体力不支,或者是自己放弃了站立起来的机会,结果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河流里面,仿佛铸就了一道血肉组成的大坝,然而这座大坝却是移动的,像一个个勇士,朝着河对岸冲去。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成了无数食草龙们永远无法跨过的天堑,那些葬身鳄鱼腹中的,被水流冲走淹死的,不计其数。
亿万年后的人类,曾经在某个地区发现了大量的化石,他们只能靠着推断来证明这一切。只有杨乾,有幸目睹了这充满了悲壮的一幕。
不止是原角龙,后面还有那种像袋鼠一样的恐龙,还有许许多多杨乾叫不上来名字的恐龙,这些曾经软弱的植食姓恐龙,在这一刻,爆发出了让所有生物为之惊叹的勇气。
夜幕落下,它们在前赴后继的冲向大河的对岸,太阳升起,它们依然在努力冲向河的对岸。
曰升曰落,这悲壮,竟然持续了两天两夜。
就算渡过了大河,在河的另一边,迎接它们的,依然是一只只恐怖的巨兽,可是它们,义无反顾。
而这样的情形,已经不知道持续多少万年。
无数年来,这些植食姓的恐龙们,为了生存,追逐着雨季,来来往往,仿佛一曲永不停歇的生命赞歌。
当最后一只渡过大河的恐龙爬上了对岸,杨乾无意中回头,然后,他惊呆了。
头骨,骨盾,零散的白骨,在这些植食姓恐龙们路过的地方,一眼看去,留下的,尽是累累白骨。
荒凉的原野之上,无数肉食姓恐龙们还在追逐着,打闹着,抢夺一些还带着血肉的骨头。天空之中,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尽是翼龙那摆动的双翼。
它们呼朋引伴,扫荡着整个原野。
皑皑白骨无穷无尽,视线到达的地方,随处可见。
而河流中,帝鳄们已经吃的太饱,以至于许多恐龙的尸身,顺着河流向下游飘去,在那里,还有无数等待着的食肉龙和鳄鱼,还有无数食肉鱼类。
这是一场所有食肉生物的盛筵。
即使是盛筵,帝鳄们也并非毫发无伤,不少倒霉的被恐龙踢中了脑门的,撞到了鼻子的,这还是好的;几只特别倒霉的,不小心被从天而降的恐龙砸在脑门上,不死也半残了。相信明年恐龙们迁徙的时候,它们一定会吸取教训。
“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