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这个年还不如不过。
因为淞沪抗战,卢文昭的情绪一直不稳,时不时就发脾气,弄得一家老小战战兢兢。
卢文昭一个人在书房里。
卢夫人和大女儿卢晓雅在西配房,围着暖炉坐着。卢夫人唉声叹气,卢晓雅在一旁安慰母亲。
这时,一个婆子进来禀告:“夫人,老张说有人来拜会老爷。”
卢夫人一愣,问道:“什么人?”
婆子道:“不知道。”
皱了一下眉,卢夫人道:“你让老张进来。”
老张是门房。
婆子出去,不一会儿,领着老张进来。
卢夫人问道:“老张,是什么人来拜会老爷?”
老张道:“夫人,是一个年轻人,他说叫韩立洪。”
“韩立洪?”卢夫人低声重复了一遍,没印象,又问道:“他认识老爷?”
摇了摇头,老张道:“他说老爷一听他的名字就会见他。”
这些天,凡是和卢文昭有关的事儿都得通过卢夫人,其他人跟本不敢朝面。
想了想,卢夫人对女儿道:“我们去跟你爹说说。”
这些天,卢夫人也非常不愿面对自己的丈夫,所以要拽上女儿。这样,丈夫发脾气的时候,能多少收敛点。
到了书房门外,卢夫人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卢文昭道:“进来。”
卢夫人推开门,带着女儿走进了书房。
“什么事儿?”卢文昭沉着一张脸问道。
卢夫人道:“外面有个叫韩立洪的年轻人,说是来拜会你。”
“什么韩立洪马立洪的,我不认识,你打发他走!”卢文昭烦躁地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卢夫人没敢说什么,就要出去。这时,卢文昭忽然又道:“你让他进来,就到这儿来。”
卢夫人领着女儿出去,到了院子里,吩咐了老张之后,便又回西配房了。
进到堂屋,母女没有回正房,而是站在了堂屋的窗前,向院门口望着。
不论是卢夫人,还是卢晓雅,她们都对这个年轻人感到好奇,因为刚才卢文昭的反应有些奇怪。
不一会儿,老张领着一个年轻人进到院子里。
这时,卢文昭已经从书房出来,站在了廊檐下。
见到卢文昭,韩立洪赶紧快行两步,到了卢文昭面前停下脚步,抱拳拱手,客气地道:“卢先生,韩某不揣冒昧,前来打扰,还望您不要见怪。”
自从韩立洪一进院子,卢文昭就仔细打量,不由心中暗自点头。难怪,果然是好相貌,好精神,是个难得一见的年轻人。
卢文昭神色不动,身体也没动,他淡淡地道:“韩先生少年英杰,卢某岂敢。”
卢文昭神色冷淡,场面话说完,却不请韩立洪进屋,就在那儿站着看着他。
神色从容,韩立洪道:“听闻卢先生急公好义,韩某非常仰慕,冒昧前来打扰,是想和您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