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岂不是得罪了那些大人吗。”
洪承畴的神情严肃了,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经历多了,早就看穿了,要不是来到江宁营,说不定我这个罪人,已经削职为民了,和流寇交战这么多年了,来到江宁营之后,内心一直都是很爽快的,没有掣肘,能够依据战场的形势来做出来决策,这才是真正的征伐啊,其实我内心的想法,一直都是感觉到,流寇最终是倒在江宁营的手里的,不要说流寇,就算是后金鞑子,也会栽倒在江宁营的旗下。”
“江宁营有这如此好的前景,岂能够轻易的受伤,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曹文昭就是最好的说明,要说起骁勇善战,谁不知道曹文昭啊,流寇听到曹文昭的名字,大呼曹老虎来了,躲避不及,可惜啊,因为朝廷内部的一些事情,居然让曹文昭带着一千将士,迎战流寇好几万人,这样的情况下,不出事情才是稀奇事情啊。”
“如今,我已经将江宁营视为自己的家了,任何损伤江宁营的事情,我都是要抗拒的,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
洪承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突然抱拳给苏天成行礼了。
“大人,我也曾经挂兵部尚书衔,总督五省军务,品秩不低了,可总是有些忐忑,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就突然倒下了,来到了江宁营,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总算是是明白了,大人的胸襟,令人佩服啊,让我能够一心扑倒军务上面,不操心其他的事情,所有的杂事,大人一力承担了,根本就没有牵扯到我。”
“我本是江宁营的监军,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大人在朝廷里面的影响,如日中天,本不必要在我面前如此客气的,可大人放手让我指挥江宁营,这次剿灭十万流寇,我不过是指挥了具体的战斗,诸多的准备事宜,都是大人做好的,可大人在奏折里面,将所有的功劳,都归结到我的头上,我实在是羞愧啊。”
“这一次,朝廷特别看重江宁营取得的胜利,很多的大人都透露出来了乐观的心态,认为剿灭流寇指日可待,可我不赞成这样的看法,陕西的情况,很多的大人不知道,若是不能够从根本上治理,剿灭流寇是不大可能的。”
“不管在什么场合,也不管是面对谁,我都是坚持这样的看法。”
“陕西省的民政事务,我没有具体管什么,但我一直都是关注的,江宁营来到陕西,与陕西的命运就联系在一起了,刚才听了圣旨,对陕西官员的安排,我还是有些看法的,我一直都觉得,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都是应该调整的,谁知道这次都没有动,大人的发展思路,与他们的认识是不一样的,这不是认为的制造了障碍吗。”
“陕西的现状,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蒲开强、左孝虎和谭宗亮,能力都是有欠缺的,这是实际情况,可内阁没有理会,我听渠清泽说过了,蒲开强甚至认为,因为江宁营取得了胜利,各级的官府和官吏,要更加严格的管理百姓,这简直是南辕北辙。”
“大人到陕西去,本就是受命于危难之际,这样的关键时刻,朝廷应该是无条件的支持大人的,谁知道闹出来这样的一出戏。。。”
洪承畴说了很多,这是两人共事以来,洪承畴说的最多的一次,从洪承畴的话语来看,他已经是完全支持苏天成了。
等到洪承畴说完了,苏天成笑着开口了。
“洪大人,人生不如意十之**,想着事事如意,那是不大可能的,你想想,若是我提出来的所有事宜,朝廷都照办了,那是不是显得朝廷失去威信了,特别是在官员的任命方面,这样的大事情,朝廷是要注意平衡术的,要关照到陕西,更要想到其他地方的情况。”
洪承畴有些吃惊,看着苏天成,难以理解,苏天成为什么会这样说。
“洪大人,你不要想多了,陕西官吏的调整,总体来说,对我们是有利的,跟随我到陕西的众人,悉数都安排了,至少我们能够掌控知府知州这一级了,至于说下面的各县,还是需要慢慢来的,不用太着急。”
“朝廷也催促我了,希望江宁营能够在半年之内剿灭流寇,被我挡回去了,我给出的时间是两年,其实这个时间,也很紧张了,稍有疏忽,我们就不能够做到,所以我们需要拼命啊,不能够有丝毫的懈怠。”
“回到陕西之后,你的主要精力,就是管理好江宁营,两年时间,江宁营需要扩充到十万大军,今后就维持这个规模了,江宁营有六万多将士,接近七万人了,兵源倒不是很担心,主要还是供给方面,只能够将陕西建设好了,才有可能维持江宁营的开销。”
“我的精力,可能要转移到民生方面了,至少在一年时间以内,要初步改变陕西省的状况,所以说,需要辛苦你了。”
“我们共同努力,争取在三年的时间,彻底改变陕西省的情况,不过,我们都不要想着享福的事情,还有很多的任务等着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