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是养成一身的毛?可也不是她愿意?当年公婆身体不好,他生怕自己会因此丁忧,还不是自己回去伺候的公婆.
偏公婆真拿自己当了太爷,把个小儿子宠得没了边,她略说一句,公婆就文诌诌说什么忤逆不孝!
全不是当年一幅贴心贴肺感恩戴德的样子了!
整日说自己有福气,沾了他儿子的光,这才有了夫人做!既然成了夫人,就要拿出大家子的规矩来侍奉公婆.
可气自己在老家又重当了小媳妇,他在京里倒是睡丫头睡的快活!
金夫人痛骂一顿后,心里舒坦了些,又咬牙道:"那起子小妇别得了意,等我给儿子娶个侯门小姐回来,才算见得我的本事!"
旁边的丫头婆子们心里感叹,可算是耳根清静了!
侯府千金是你说娶就能娶来的吗?
乡下来的,果是粗俗没见识的很,寻常的丫头都比她强百倍,也怨不得老爷宠爱姨娘!
第二日早朝过后,沈父便格外留意了一下金员外郎.
金员外郎看到沈侯爷审视自己的目光,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就冒了出来,趁着有人拉着沈侯爷说话,连忙一溜烟跑了.
沈父见他猫躲老鼠一般,心下起了疑,这哪有是求娶之意的,看来事情有蹊跷啊.
沈夫人一早也安排了信得过的奴仆去悄悄打控金家人.
沈秋君虽然暂时还没有嫁人的打算,却也不去阻拦母亲打探.
因为这事发生的真有些突然,也是前世里没有过的.
若是照着以往的性子,她定是让母亲理都不要理会的.可重活一回,她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除了父母与二哥二姐外,好像每个人都背负着一个小秘密,都戴着面具过活.
所以,她不由得猜想:这有可能是有心人下的套!
一般情况下,明面上打探不出什么结果的.只能大体了解一下他家的情况罢了.若真想知道那人如何,还得寻了熟人细问才行.
等到下人来回报时,沈夫人却气得摔了一个茶碗,骂道:"真是欺人太甚!打量着侯府没人还是觉得侯府好说话."
说罢便着人去寻了那个官媒,让人狠狠啐了她一口,骂道:"猪油蒙了心的,他许你什么好处,竟敢跑来说这么一门亲!"
那媒人不敢与侯府里做对,只默默让侯府的下人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那日金夫人一开口说,她就觉得金夫人真是疯了.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实难说上话去.
偏偏金夫人一脸神秘笃定地笑道:"你尽管去,他家必会准的."
她心里一动,年前倒也见过他家的小公子,长得还算是眉清目秀,只是看他眼光,觉得此人心术怕是有些不正.
可有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又道:自古嫦娥爱少年.
那大家小姐整日关在香闺之中,乍然见了一位油嘴滑舌的翩翩少年郎,未必不会动了春心.
说不得就是二人有了什么不妥,这金家才大喇喇地让人去说亲.
且又见金夫人许以重金,人为财死,便决定跑一趟.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自己也得了赏钱,若是不成,也不过张张口的事,大不了被沈府骂一声,金家怎么也能给个跑腿钱吧.
没想到沈夫人不仅没有啐她,反客气地说先与家人商议一下.她不说这是客气话,反以为真让自己猜中了.
本来还想着,如何与相好的姐妹们显摆这一秘闻,如今却是这般没脸.
见沈府的人走了后,媒婆也不顾天色已晚,直接跑到金府,对金夫人说道:"我就说她家门槛高,去了也是自讨没趣!偏您说她家必会准了的,这不就被她家的婆子一口啐在脸上,如今我也算是得罪了侯府,以后的活路都怕没了呢!"
金夫人知道媒人是来讨跑腿钱的.
只是事情没办成,金夫人又是苦惯了的,虽说小儿子不成器挥金如土,可她却把一两银子看得比天还大,便笑着说道:"有劳了,我这里有二百钱,您拿去打壶酒压压惊吧."
媒婆没想到金夫人如此抠门,直气得脸红,不过蚊子腿虽小也是肉,仍是拿了钱气哼哼的走人.
只是到底心里不忿,心中暗骂:这高门大院的住着,二百钱的赏银也能拿得出手?别说是侯府,便是寻常人家瞎了眼,才会把女儿嫁到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家!
因为其中关系着侯府,她也不敢乱说话,只好暂时憋在心里.